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浏览提示:拨葛亮的香港手机,电话那边传来了慵懒温和的声音。 他的话几乎没有起伏,急促而缓慢,非常平静。

对内地网民来说,这个名字还不陌生,以前我们在《收获》、《鲤鱼》等文学杂志上理发看他的小说。 最近,他的长篇《朱雀》在内地出版。 第一次,他以独立的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,大家越来越关注的是他的家世:太舅公是陈独秀,祖父是有名的艺术史家葛康允,叔公是中国原子弹之父邓百姓先。

“葛亮专访:我城与他城”

这个定居香港的“70后”,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,本科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,香港大学硕士和博士。 2006年毕业以来,在香港某大学任教,课程围绕文学,除小说创作、现代文学外,还教授“略跨文化”、文学和电影等。

在香港生活了10年,回到南京,依然是“我市”的感觉,没有任何陌生感。 他感到南京在内地大城市变化比较慢。 然后,直到本科毕业他才离开,“人生、气质已经处于形成的阶段”。 但是,在外面听南京话也很亲切。

获得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最佳短篇奖的葛亮,此前在香港、台湾出版了《七声》、《谜鸦》等短篇小说集。 “朱雀”是他第一次写长篇,但收集到了好听的声音放在了一起。 王德威说:“《朱雀》展现出的气质在葛亮同龄的作家中是罕见的。” 莫言说:“《朱雀》是一部兼具人文地理和灵魂拷问的新小说。” 被选为2009年“《亚洲周刊》——年度世界华人十大小说”,与张爱玲的《小团圆》、陈冠中的《盛世》、苏童的《河岸》齐名,让葛亮兴奋不已。

“葛亮专访:我城与他城”

《朱雀》的故事发生在南京市。 苏格兰裔青年徐廷迈在南京留学,在夫子庙与女孩程囡一见钟情,带着程囡、程忆楚、祖母叶毓芝,三代人带来了仇恨交错的悲剧故事。 个人故事中折射出的是这座古老城市辛苦走过的20世纪,大屠杀、“反右”、“文革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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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的小说扎根于民间

壹周:为什么要用外国人/外国人的视角写南京? 这样写家乡,是什么感受?

葛亮:许廷迈是外人,他对南京来说是有根的异乡人。 我希望这样的进入能突显出《家城》第一次出现的感觉。 外来的眼睛带来“陌生化”的表现,有时更清晰客观地反映文化形式和质量。 因为没有偏颇。 这是我写这本小说的一个人的会。 在这座山上,由于感情方面的因素,经常会“离焦”。 是的。 许廷迈是外来者,但又与这个城市的血脉相连。 他是公正的“中间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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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周:小说的时代背景主要是“南京大屠杀”、“反右”、“文革”,关于这三部历史,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都很少,特别是后面的两部,你怎么把握?

葛亮:在写这部小说的过程中,最大的挑战不是使用历史资料,而是作者如何构建和进入历史状况本身。 年轻人对历史是不在场证明,所以不能作证自己的复制品。 但是,这给了我们想象力。 正如我之前所说,历史是一种叙述,这种叙述有仁见智的一面。 而且,我认为对历史个性化的认识和态度是作家内心强大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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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说到这些历史创伤,就我个人而言,在文章中也是相当难离开的。 感情上的打击是最初的,但后期会产生对历史和人性强烈的无力感。 这真是感受到的痛苦的地方。

壹周:在小说中,毘芝的死太惨烈粗暴了,为什么设置得这么残忍? 这是你想象出来的,还是当时大屠杀的时候确实有过那件事?

葛亮:在大屠杀中,发生过比这一幕惨烈得多的事情。 我之所以设置这个场景,是想把个人的体验和时代的痛苦结合起来。 诞生与死亡的并存,两代人之间命运的交接,在这粗暴阴暗的瞬间,获得了日常叙述所无法获得的张力。

壹周:毘芝、楚、程囡、宿命般地与外国人纠缠在一起。 这是想表达什么?

葛亮:南京是古城。 但是,它必然处于时代的漩涡中。 时代混杂,开放。 这个城市也必然会受到时间和空之间的双轴双重考验。 包括爱情在内的各种外来因素,加深了这种考验的力量。 这是我想表达的南京,不是树静了风不停,而是在与各种外来者的碰撞、磨练、磨合中越来越成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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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周:有人认为这三个故事很俗气。 为了能在电视剧里经常演,你怎么看?

葛亮:是吗?我还没听说过这样的评价。 如果把“俗”作为一个定义,那么中国小说就扎根于民间,始于唐传奇和说书,是俗文学脉络的延承。 这个势利眼不仅理解为通俗,更接近我们日常和时代的真实细节,给网民带来休戚与共的感觉。 其实是审美的方法。 这部小说叙述有自己的个性。 如果《朱雀》让一些网民感到熟悉和亲切,我作为作者应该感到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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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人

壹周:你现在在香港定居,如何看待身份问题,认为自己融入香港文化?

葛亮:我没怎么考虑这个问题。 当今时代,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人,生存流动性很大,很难定义完全属于哪里。 这几年,很多媒体和场合给了我“香港作家”的标签,但我还是南京人。 这两个城市的气质很不一样。 我不太能比较那些感情。 但是有些在写作方面,他们给了我丰富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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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单的分类容易陷入文化的“地域化”和“本土化”的极限,所以如果有其初心,请先围绕自己。 我在香港,这几年写了很多关于南京和其他地方的小说和散文。 对不同地区得到的认同,首先是巨大的激励,然后是启示。 一个作者,最终受到尊重的是你作品的质量和创作个性,而不是其他方面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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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周:你看过陆川的《南京》吗? 南京! ”吗个人的感想怎么样?

葛亮:看过,这是陆川眼中的南京。 有人提出疑问,特别是南京人,跟我讲了这部电影的南京不地道,时代调性也不准确,而且外景建在长春。 但是,我认为每个艺术家都有诉诸历史和表达城市的权利,也必然有接受检查的责任和义务。 他诚实,只要用心去做,就是肯定的。 我有一个好朋友,也是作家。 我想到了曾经对《朱雀》感兴趣的推进语。 《南京! 南京! 《更南京的南京》。 对此,南京是我的家乡,但我没有足够的信心。 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 一切还是让网民们感受和评价吧。 如果能稍微从共鸣感上关注这个城市,我也会松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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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家人的延承,很温暖

壹周:我必须说你家的事。 很多人看到你的家庭背景不得不感叹。 真是太好了。 是读书的门第。 你不知道你被问时的心情吗?

葛亮:各个家族和家族的血缘关系,都值得珍惜。 家里的长辈会给我带来很多潜在的影响。 作为后辈,我对他们寄予了深深的感情。 现在,这种影响可能会促进自己更好。 文案有个人的面料,也有家族的延承,这让人感到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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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周:这样的家世对你来说是优越感还是负担?

葛亮:家庭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。 没有给过我压力,也谈不上负担和优越性。 我的成长和大部分同龄人一样,我可能对所谓的时代印象更明显。 例如,“独生子女”的标志。 对“家学”的态度也因人而异。 是的,我可能有比普通人更早的浏览经验和感觉到什么的态度,但好像没怎么被逮捕过。 我的父母是教育方法相当开明的人。 作为知识分子,他们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痛苦,对民间有着深厚的感情。 这种感情是天然的,和他们的个人经历有关联。 这有点影响我。 另外,在学术上我有榜样。 是祖父。 他从事艺术史研究多年。 在学术上很严格。 在我们这个时代是罕见的。 我总是看他的旧作,向我的人品学习,总是一个提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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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周:“朱雀”发售的时候,媒体也相应地给你贴上了“文二代”、“文三代”的标签,你对此怎么看?

葛亮:这种文化标签式的东西,如果是善意的话我不介意。 我父母都是学理科的,是时代创造的。 我的父亲很有才能。 特别是在艺术方面,大致上是经典人物。 但毕竟不能继承我祖父乃至家人的衣钵。 这就是知识分子在近代中国的大环境中必须面对的“常”和“变”。 我们这一代人很幸运,有越来越多的自己选择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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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周:听说你要写关于自己家庭的小说吗? 你叔叔公、祖父、叔公在小说里出现吗?

葛亮:是的,还是比较早期的阶段。 最近,在家里长辈的鼓励下,我开始整理家族史的部分资料。 无论这部作品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,都不仅仅是家人的足迹,也希望包括时代的呼声。 不仅有知识分子的荣耀和痛苦,也有他们日常经历的感情和温暖。 我的理解是,家族史不一定是“大叙述”,也不一定是冰冷的,而是有温度的。 那应该是个好故事,包含人之常情,才可能最动人。

标题:“葛亮专访:我城与他城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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